——透析群氓效应下的虚拟行为
前言
韩寒,80后潮人;成思危,80(岁)后经济学家;塞奇·莫斯科维奇,《群氓的时代》作者,社会心理学家,法国90(岁)后耄耋老翁。把这三位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的人物捏在一起,决非杂家要搞什么哗众取宠。只是为了一个思考:
如何透析群氓效应下的虚拟行为。
一、由韩寒如何定义说起
韩寒该如何定义?《百度百科》载——职业:赛车手、作家。在赛车界,赛车手被认定为是职业的和非职业的,界定的条件是什么,不懂,不瞎说。至于作家,方舟子的出现,一切就变得飘忽起来了。但无论如何,致力于追求,也始终处在舆论风头浪尖上的韩寒,以其曝光率而论,称其为“潮人”应是名符其实的。
“韩寒倒了”。3月27日傍晚,方舟子以转告文字的方式发出新浪微博如下:“凤凰网宣布韩寒倒了:视频《韩寒——一个字头的倒掉》”。这条消息是否意味着方韩之战已分出胜局不得而知,但至少引发了方阵营粉丝们的一片欢呼。
关于方韩之战以及与方韩之战类似的社会话题,杂家一向疏于关注,更不谈站队。缘由在于这些热点更多的注定会被沦为难出结果难分输赢的斗闲。看上去双方都是为了自己坚持的是非原则而攻防,但事实是,一个从结果上论不出输赢的口舌之争,它的结局最终只能是沦于社会八卦,无论双方愿意与否。
什么是真正意义上的倒掉?无疑是其中一方偃旗息鼓鸣锣收金俯首称臣落荒而逃从此不再回头。仅仅只是因为韩寒删除和关闭了所有的微博,仅仅只是韩寒团队撤下了受理仅一天又反悔的起诉书,明眼人都看得出,恐怕这只能算是双方在首轮过招中的一个局部歇息而已;不过是露出半个马脚的一方把脚趾头缩回去而已,稍事歇息后再出面迎击的一定是换上了新鞋的飞腿。难道不是么?话未落音,2012年4月1日,韩寒在哼着“冬天花败,春暖花开,有人离去,有人归来……”的小曲儿中,悠然归来了。
韩寒没倒,尴尬的自然是方阵营。韩寒为什么打不倒?纵观当下的各种高论,能透彻地解析其深层次原因的论断尚不多见,就目前的局面而论,不难看出双方阵营陷入了“驴推磨”的胶着中,至少这是韩方所期待的局面。胶着在哪里?——方战韩,战得是不遗余力的追究是非;韩不倒,道出了是非难辨的现实世界。于是问题的症结就归结到了一个焦点上:你追究的是非标准谁来认同?
我们这个社会最大的纠结就在于:凡事一扯上是非二字,这事儿就算是齐了。原因在哪里?就在于标准。且不说是非标准的复杂性,仅是在什么样的前提下讨论是非,能否约定与你讨论是非观点的对象共同遵守讨论前提,能否在确保不跑题不扯淡遵守逻辑不偷换概念的规则下一决黑白,从现实来看,要想做到这一点就无异于痴人说梦。
不妨做个社调:对面街边上一位摇唇鼓舌的算命先生,你手持喇叭慷慨陈词斥其封建迷信害人不浅是文明社会的残渣余孽应该人人警惕远离邪说不要上当,保准有人站出来对你反唇相讥:“信则有,不信则无”。人家一不偷二不抢没有劫机没有爆炸风餐露宿风吹日晒难得混碗饭吃,比起那些贪污腐败杀一千冤不了八百的贪官污吏强一万倍。你和这样的弱势人群较什么劲逞什么英雄啊?!有本事你也玩一个啊?!你猜结果会怎样?被起哄被唾骂被轰得灰头土脸无地自容最终落荒而逃的恐怕不是那算命瞎子。
所谓“驴推磨”效应,正如上述“算命先生”的例证。指出算命八卦是封建迷信与是否认同贪官污吏行为不是一个话题,也不是一个前提,在语意诉求的逻辑上风马牛不相及。这类逻辑上假定性对立属于《关公战秦琼》的大跑题。现实中的这类“跑题”现象充斥在社会生活的角角落落。社会心理学中对此类现象称之为“公众环境下的逻辑失衡”效应。人们常常看到的是争论双方的信誓旦旦口若悬河,实际上犹如“驴推磨”一样你来我往即便转得天昏地暗也难走出那个无厘头的圈圈,方舟子的艰难应该就在于此。他以微博为武器抓住具体案例面对普罗大众去揭露是非虚假,却忽略了他不可能与众人约定就事论事的讨论规则。在这个各种是非观满天飞的时代,出现激烈对立的两个阵营就势在必然。着眼现实,别说是韩寒,就连主流媒体甚至法治机关都拍板定案的许多案例,诸如神道李一郭美美、芙蓉姐姐张悟本、凤姐唐骏苏紫紫,试问哪一个倒掉了?
综上分析,杂家以为,方舟子的尴尬,尴尬在战略上的错位。错在哪里?都说方舟子是打假斗士,但是方舟子打韩寒,打得却是一个虚字。虚与假的区别在于:前者是有中生无,后者为无中生有。所谓有中生无,无论怎样,那些挂在韩寒名下的文字和作品,总是要有人一笔一笔写出来的。你捉代笔之假,不是捉唐骏的假学历,查出学校亮出档案就能一翻一瞪眼。捉代笔你没有实证就只能推理,你推理的水平即便高超到质疑对方的最后一块遮羞布,但是你没有捉奸在床的证据也就气短了三分。更关键的是,在乌央乌央的韩粉中,至少有相当一部分是因为读了那些文字而拥趸“韩寒”的。因而韩寒虚中的“有”,不仅仅有的是已付诸铅字文字,更有的是一个“局”。方阵营打虚,看上去打得是一件具体事,实质上碰撞的却是一个局。这个局,除了韩寒团队事先做出的诸多策划布局之外,更大的局就是“驴推磨”效应。由此而论,与其说方舟子打韩寒,不如说打“韩寒现象”更为确切。
显而易见,方舟子用推理去打韩寒,实质上是一场以虚打虚的游戏。“韩寒们”的虚,没有虚于实物而是虚在人格上。自古以来在涂脂抹粉装门面的江湖游戏中,虚,是需要有点纠结的。因为它总是要伴随着步步小心而绞尽脑汁的设法自圆其说。假,就简单得多。手机贩子会旁若无人的吆吆喝喝着告诉你行货3000水货300元,后者没有穿帮露馅的隐忧。换言之,相对于凤姐郭美美之流,韩寒的“虚”,应是中国当代社会中虚拟人格最典型的行为再现。后台策划的缜密,前台表演的到位,团队合作的默契,剧情演绎的有品位。实话实说,没有相当的文化底蕴是做不来的。从另一个角度着眼,用枪手写作,古今中外不是新闻也不是丑闻,犹如拳击手的陪练和影星的替身,是一种谋生的职业。“韩寒”团队致力于把韩寒打造成时代的潮人偶像,在心理学家们的眼中,与其幕后推手的主导者(如韩寒父亲等)乃至众多韩粉们心底里沉淀着做偶像、搏出位的心理情结不无关系。通过包装韩寒去演绎和践行这些情结,是虚拟人格的多元性具体体现,在普罗大众群体里也具有普遍性。它的普遍性进而印证了“局”在现实社会中的普遍性。这也是“有中生无”在人现实社会中深层次的诠释。
虚拟人格亦称第二人格。是《行为心理学》中的一个专业术语。源自于希腊语Persona,意指面具。虚拟人格建立在对某种角色的向往、假定的心理行为平台上,在现实世界中暂时无法实现某种向往时,通过虚拟演绎成另一个角色和另一套与社会交往的行为模式。并游弋在其中。心理学家们将这种行为具体归纳为以下四种特征:身份的假定性;行为的去抑制性;角色的多重性和存在的依赖性。例如我们会时常邂逅一些印着各种头衔的“专家”、“领导”,他们在两腿并拢毕恭毕敬的交换名片时,脸上不会有一丝的不自然。所谓“身份的假定性”,即是在特定的场合下,他会将自己的社会身份放大,其中为了自圆其说他会寻求杜撰的理由。其放大和杜撰的目的,就个人的心理满足而言,通常情况下是希望引起对方对自己的关注和尊重。但是在生意场上,这种放大和杜撰无疑就是为实现谋利服务的。
万箭穿身而屹立不倒的韩寒,给人们的反思,恐怕不能仅仅限于是韩寒本人虚拟人格的顽固,或者是韩寒团队作伪行为的猖獗。如果说放大身份对虚拟人格者既有心理满足又有谋利的好处,打开《百度百科》,从2008—2011四年间,韩寒在“荣誉”栏下各种各样的封号多达20项。如中国80后十大杰出代表人物;《时代周刊》全球最具影响力100人等等,试问封给韩寒这些荣誉和成就的都是谁?由此我们不难看到,追逐虚拟热点是有共鸣群体的,也是有利可图的。因为经营虚拟和消费虚拟已逐渐成为当前社会虚拟经济中的一个隐形商机物种。从神医张悟本到李一道长再到韩寒,投机者们赖以操盘的正是当代社会中人们普遍存在的病态心理需求。毋庸置疑,放大和催化这种虚拟物种的商机,是精心锁定病态心理特殊消费群体的相关利益集团不会轻言放弃的企图。由此可以断言:韩寒现象之所以如此无所顾忌,与当下社会倡导追逐没边没沿没有底线也没有栅栏的虚拟经济不无关系,这是问题的根源。
在中国,不遗余力的倡导和推动发展虚拟经济的经济学家是成思危先生。所以,我们在邀约韩寒的时候,不能不邀约这位虚拟经济大师。
二、如何认识中国经济学家推动的虚拟经济?
虚拟经济的提法在国际上最早出现的时间为上世纪五六十年代。但是虚拟经济具体包含了哪些经济形态,至今在全球的经济学界里依然没有给出一个完整的定论。
我国研究虚拟经济的泰斗是成思危先生。在他的积极推动下,南开大学早于2000年即成立了“虚拟经济与管理研究中心”,10年间组织召开了六届全国虚拟经济研讨会。2005年,在一个关于金融资本与虚拟经济关系的学术论坛上,杂家有幸现场聆听过成思危先生的讲课。成先生对虚拟经济的研究是从马克思的虚拟资本概念入手的。在《什么是虚拟经济?》的论述中,成思危先生将虚拟资本分为:有信用资本、知识资本和社会资本三大类。信用资本的涵义,就是直观的自然人和集体的经济行为信用。在经济活动中,信用是一种无形资本,它是虚拟的,但可以靠着它吸收到人们的实际资本;通俗地说来,有的人就凭一张脸可以引来资本有的脸就不成,这张脸虽然不是钱但是比钱值钱。知识资本包括技术、秘密、专利、品牌、标准等,在这些知识变成产品,转换为产业之前,它是虚拟的。但是可以交易买卖的;这个好懂。社会资本可简称为人际关系或社会关系。它是虚拟的,但可以促成熟悉的人群产生合作。社会资本对经济的发展有着独特的作用。在“成氏理论”中,由虚拟资本衍生出的虚拟经济定义是:“虚拟经济是虚拟资本以金融平台为依托所进行的各种活动。简单地说,就是直接以钱生钱的活动”。这也是虚拟资本衍生为虚拟经济的主要来源。
2008年华尔街的金融危机爆发,让虚拟经济一夜之间几乎变成了过街老鼠。“成氏理论”在经济学界也随即产生了诸多质疑和反弹。核心因素就在于:包括“成氏理论”在内的各种虚拟经济理论都未能完整的界定出虚拟经济的特殊形态和基本范畴。纵观自2000年到2010年的10年间,中国学界在成先生领导下对虚拟经济研究的各种论断,基本没有离开三个领域:
(A)与证券、期货、期权等虚拟资本的交易有关的经济活动(Fictitious Economy);
(B)以信息技术为依托所进行的经济活动(Virtual Economy亦称网络经济);
(C)用计算机模拟的可视化经济活动(Visual Economy)。
而时下,当经历了金融危机之后惊魂未定的学者们将目光重新收回到实体经济界面上时,鉴于反省的需要,对虚拟经济的可见形态相反出现了比较清晰划分(这颇有些歪打正着的意味)。从各种发表的观点中,已经被学者们归纳为虚拟经济形态种类的如下:博彩业(福利彩票)、收藏业、会议经济、体育经济、民间私募资金、网络资本运作、房地产证券化、金融衍生品、以及股市和期货(非法牟利的传销等不在其中)等。无论其合法还是非法,作为一种可以转换为有价的、可产生交易的牟利现象,上述经济形态至少凸显出了三个基本特征:(1)虚拟经济的形态尚处在不确定的衍生动态中;(2)新生的虚拟经济形态肯定会有有益的和不良的社会行为产生;(3)国家的法制体系滞后于不良的虚拟经济形态产生。那些不良的东西,即是我们称之为的虚拟经济病态物种。
指出不良的虚拟经济形态是虚拟经济衍生出的病态物种,依据同样来自于对标准和准则审视。以“会议经济”而论,《中国会议蓝皮书》统计表明,我国每年举办的会议高达几千万个。参加会议人数上亿之多。来自国际会议和大型会议协会的统计报告显示,世界上大多数国家的会议主要为两种,即社团会议和公司会议,其比例为8:2。而我国会议的最大不同是社团会议数量少,是各级政府和各类政府机构的会议形成的庞大会议市场,其次就是公司会议。市场份额约占49.9%,瓜分一半天下。但是,参会人数低于100人的会议却占会议总量的47.1%,500人以上会议仅占10.1%,于是滥开会和开烂会成为了我国追逐会议经济的一大顽疾。该行业协会在分析其主要原因时指出:举办会议的准入门槛低、产业标准不清晰、产业链上下游信息不对称、资源脱节等等,是我国会议经济鱼目混杂的现实。
就行业会议能否尽可能做到名符其实一点,杂家曾在多篇文章中做过分析。其中《化妆品行业论坛回归净土的五个期待》一文中有举案例证:
某展商寄来《策划案框架》。拟举办主题为《中国化妆品商业终端大会》的论坛,请杂家给予“指正”:杂家在回复中提出如下看法:
关键词释义:(A)中国化妆品:是一个产业市场;(B)商业终端:有多种经营形态。
所谓“产业”,即同一属性的商品产业。化妆品产业,自然是涵盖了所有不同消费形态的妆容性商品在内的产业。行业内有戏言:同样卖化妆品,日化线是站着卖的专业线是躺着卖的。销售形态的不同与行业市场内各个产业板块的分类称谓无关,与商业终端形态、消费服务的形态无关。都是化妆品,不是豆腐脑儿,依据是商品的属性是同类的。而“中国化妆品商业终端”,显然是包括了不同销售形式、不同终端形态、不同消费服务形态的化妆品商业终端。正是源于终端销售形态、消费需求、服务形态以及商品功能特征的不同(例如美容院、商场、KA卖场、社区便民店、电子商务网络购物等等),因此,中国化妆品商业终端大会,自然必须是不同形态的商业终端的聚会。而单一渠道的零售终端显然不能被视为可以承载所有不同形态的妆容性商品行销的商业终端。
于是浮上台面的问题是:妆容性商品的商业终端有多少种模式和类型?换言之,受邀参会的商业终端是否全面包含了这些模式和类型?这是会议组织者首当需要注意的结构问题。这也是策划者应该具备的基本常识。由此可见,如何把控会议主题、参会对象与会议内容的不偏离,是基本要素。
在《主题:专营渠道的明天:步入超越之旅》的定位上,杂家的意见如下:在冠以中国化妆品商业终端大会的名分下,专营店渠道能否被视为可以代表中国化妆品商业终端的产业群体?显然不能。“名分”不怕大,但要尽可能的符实。换言之,尤其冠以“国”字头的行业终端大会,展示因产业模式的不同而派生出不同的零售形态,是彰显展会主办机构的专业性、权威性以及策划主题完整性的基本看点。号称天下豪杰聚会,应声而来的只是一队丐帮。十可缺一二,不可缺八九。这类“老鼠脑袋戴斗笠”的现象,应是虚拟经济中会议市场的不良行为。
如何定义虚拟经济中的不良物种?我们说,虚拟经济不是虚假经济。虚拟资本也罢,买空卖空(如股票期货)也罢,大多都是建立在实体经济的支撑上。即便是博弈概率的彩票、博弈运气球赛,也要讲究规则。这个规则最基本的底线就是实事求是。
不得不说,当下虚拟经济的现状,是摆在中国经济学家们面前的尴尬。这个尴尬不仅仅只限于当下呈现出的各种虚拟经济形态已经远远超出“成氏理论”所确立的范畴;更让“成家班”失控的是,没有栅栏的虚拟经济给我国经济社会带来的追逐虚假的价值观颠覆现实,其潜在的危害性是不可低估的。仅以韩寒现象而论:你把韩寒如何归类?作家?博客写手?青年偶像?但是“韩寒现象”摆在社会大众眼前的不争事实却是:任你方舟子们使出浑身的解数,已登上“中国作家富豪榜”第8名的韩寒,就其个人财富而言,相信是包括成思危老先生在内的各位经济学家们所望尘莫及的。即便你将韩寒代笔的证据弄得铁证如山,充其量不外乎印证了“顶风臭它八百里,众人唾骂也出名”的厚黑真经。
三、塞奇·莫斯科维奇
读《群氓的时代》这本书给杂家最大的感慨是:放在旅行箱里走南闯北的走了整整一年还没读完一半(现已读毕)。在看过的那一半文字里,感触较深的是塞奇提出的“中值定理”。意思是一个人一旦处在群体中,他的思想行为就会接近那些最低水准的人的平均水平。并说在此状态下,地位最低的人的标准通常被用来判断非常普通的事情。书中写到:“一个人一旦加入一个群体,深陷于一群民众之中,就可能变得过分的热情、暴躁、惊惶或者残忍。他的行为举止甚至会出现与道德良心相抵触,与其所推崇的价值观相违背。可以说,他会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这个论点的依据是什么,杂家一直没琢磨明白。这使我联想到曾经涉猎过的《社会心理学》中有关群氓效应的论点。群氓效应是社会心理学研究的范畴。塞奇·莫斯科维奇在《群氓的时代》提出的“中值定理”,与群氓效应中常见的一种心理行为不谋而合:即当一个人独处在自己的思想空间里时,多是具有是非辨别的理智和能力的;但在面对公众场所中的某个突发现象时,大多会忽然失去判断力。失去判断力的当下自然也就失去了是非观。这种现象在群氓效应中被称之为“公众场合下的短暂心理失盲”。正如上述的“算命先生”案例,可以想象,对随后越来越多的现场围观者而言,这类“失盲”现象所印证的概率几乎是压倒性的。
杂家没琢磨明白的是相反现象。既然一个人置身于公众场合下会失去自我,那么“韩寒们”主动把自己放到公众场合下去爆炒,他们为什么不会失去自我?难道这个世界上会有两类人:一类是出了门见了人多就晕菜,一类则是人来疯?
联想到一则印象深刻的新闻:在中国的某个高级咖啡厅里,一位来自欧美的先生见到有人抽烟,他唤来服务生,要他告知第几号台的先生要么把烟灭掉要么离开咖啡厅,这个做法让同场所的国人啧啧称叹:到底还是西方人,是非分明坚持原则。但是在同样一个咖啡厅里,如果一位中国本国的公民这么做了,服务生就面带难色。你若一定要坚持下去,周围同样是中国人的客人就会纷纷显出不屑来。脾气快的忍不住要指桑骂槐:“装逼”和“充二”。杂家很想请教塞奇·莫斯科维奇先生,在这个公众场所中前后不一的两种现象,如何解释?
同样以方韩之战为例。杂家指出方阵营在选择决斗的阵地上犯有战略性的错位,好有一比:鲁提辖拳打屠夫镇关西,知道对方利刃在手便一个箭步跳先在当街上,让他到自己的地盘上过招。而你用知识的方法去揭露虚假的行为,却在大众舆论的平台上与其叫阵,正如那位揭露算命先生的勇士,显然在策略上是失当的。方舟子是做科普工作的,理性、严谨、较真、执着和坚持原则是这类人的人格特质,而软肋似乎在于欠缺应对江湖社会的厚黑手段。大众舆论平台做科普易,论是非难。这难,不仅仅难在策略上、逻辑上、场合上、规则上以及现实中原本就存在着靠鼓捣是非吃饭的利益集团支撑上,战略战术上的不当和失策都不是根本原因,根源上就难在我们常常忽视自己身处在一个群氓效应的时代。
但是自家又忍不住反问自家:假定方舟子也一个箭步跳到当街上,那么方舟子的地盘在哪里?跳进作家的地盘上?拉动全国的作家一起上阵?我们完全可以设想,让中国作家协会设一个考试专场,将韩寒与几位青年作家关在一间屋子里,只给一支秃笔一张白纸一个题目,2小时内交出一篇短篇小说,是骡子是马拉出来现场溜溜,行么?
事实上韩寒与作家协会的口水之战早于方舟子之前就存在。2008年10月07日在《东方早报》中《打不死的韩寒,解不散的作协》一文就有记载。此文源于韩寒与作家谈歌在网上一轮对决。韩寒在其腾讯博客上戏说:“如果我当作协主席,下一秒就解散中国作协”。而河北省作协副主席谈歌则反叽:“要是我当韩寒他爹,那下一秒就把他打死”。谈歌的反讽是否意味着韩寒父亲韩仁均给儿子代笔早已不是新闻,不得而知,但是作为被韩寒蔑视为一秒钟就可以解散的中国作协在面对“谈韩之争”的装聋作哑,难道这是群氓效应中的“短暂心理失盲”现象吗?
在心理医生和行为学家看来,虚拟人格大多数人都有。只是表现的程度不同而已。虚拟人格大多不是恶意冒充,只是将现实生活中真实的自我隐藏在虚拟人格的背后。完全沉浸在模拟角色的状态里。这是否意味着,那些两腿并直毕恭毕敬交换N种头衔名片的专家们只有在与同类的朋友在举起酒杯对酌时,通过会心一笑才能回到真实的自我中来?倘若日此,如果邀约韩寒做客本土化妆品,我们随便拿出“四子三点一故事”或《十的歌》,不难发现韩寒整个就是一个小巫见大巫。倘若方舟子有胆追到化妆品的地盘里来,吐沫就能淹死他。
现在可以揭开谜底了。
想到遥约韩寒、成思危先生做客化妆品的念头,正是源于阅读《群氓的时代》时产生的奇想。塞奇·莫斯科维奇先生将个体的人置身于社会大环境下表现出的行为变异、逻辑失衡现象归结为群氓效应,对应韩寒现象中的虚拟人格与成思危先生的虚拟经济,似乎都有些解释不通。如果该书从提醒人们不要随意盲从,要保持对事物的客观认知,要坚持普世价值观的原则出发,倒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从社会心理学的角度上用群氓效应为人们迷失是非价值观去做注脚,显然是有失与时俱进的。(上篇完·下篇待续)